第十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十章
楚曉暮面色冰冷，看都沒看林燁一眼，一聲不吭地往出走。
林燁也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在經過教室的時候，楚曉暮沒有停留，直接無視了教室內眾人或畏懼或探究的目光，徑直向樓下走去。
“曉暮……”林燁追上他，將從教室拿的的校服外套輕輕披在他身上，低聲道，“都快十月了，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
楚曉暮沒有動彈，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他，轉身又要離開。
冷。
真的好冷。
好像餘生都無法回暖了。
“曉暮。”林燁固執地拽著他的手腕不肯松開，動作溫柔卻又帶著幾分執拗，自顧自地幫他把衣服穿好，楚曉暮也懶得反抗，只覺得心灰意冷。
他是真的累了。
“別怕。”林燁幫他拉高拉鏈，“你和付有為都動手了，他先挑的事，下手也更重，同學們不會向著他的。”
“曉暮。”林燁喉結滾動，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揉了揉楚曉暮的頭發，“你……你生我氣了嗎？”
楚曉暮面無表情的地拍掉他的手：“別摸我頭。”
林燁笑了：“知道啦，會長不高。”
楚曉暮轉過身去，神色有些疲憊和麻木：“我先回宿舍了。”
“好，今天晚上晚自習我已經幫你和老師請假了，不算曠課。”林燁垂眸靜靜地註視著他線條流暢幹凈的側臉，密密實實的睫毛簾子遮住了眼裏覆雜難言的情緒，像是夜空下寂寂翻湧的深海，深邃而令人難以捉摸。
楚曉暮沈默片刻，還是開口道：“謝謝。”
林燁搖搖頭，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好好回去休息。”
楚曉暮垂下眼瞼，慢慢地離開林燁的視線，林燁則一直靜靜地立在窗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薄薄的身影一點一點遠離，像是一片寂寥的影子。
晚間的微風帶著被切割破碎的月色，打著旋偷偷溜進裝滿了鐵柵欄的窗戶，少年漆黑的發絲被吹得淩亂，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黯然。
——
“劉老師。”卷著紅色大波浪，身材略豐滿的中年婦女將一只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皮膚光滑細膩的手搭在兒子付有為的肩頭，慢條斯理地瞅眼看著劉帥，“我兒子在學校熱心幫助同學，怎麽就被人給打了呢？麻煩您和我說一下事情的經過，我相信您肯定能‘公正’‘合理’地處理好這件事情。”她故意加重了後幾個字的語氣，令劉帥的臉色一僵。
付有為父親則穿著筆挺的西裝，身量矮小，腦袋像是硬挺挺的西裝衣領上憑空生出的一顆腫瘤，面色陰冷，氣勢毫不遜於身材高大的妻子，他朝兒子招招手：“有為，過來。”
付有為便縮著腦袋從母親的臂彎掙脫，小步小步地踱到父親身邊，肩膀挺得筆直，腦袋卻凹在脖子裏，目光一直在地面游走。
“把腦袋支起來，像個什麽樣子！”聽著父親突如其來的呵斥，付有為渾身一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將腦袋一下子彈起。
“劉老師，你看看。”付有為父親伸出一根臃腫的手指，“看看我們家有為的臉被打成了什麽樣子！”
劉帥還真就開始細細打量付有為那張白裏透紅像是被烤熟的豬肉一樣泛著一層汗水的大臉，心裏暗暗咒罵這能看出來個毛線啊。
楚曉暮本來就收著力道沒下重手，付有為自己又皮糙肉厚滿臉肥膘的，偏偏這倆大人還要把自己兒子臉上那幸福的高原紅當做毀容的見證，真他喵的離譜。
劉帥真想大吼一聲：要不你們來教你們的好大兒好不好啊！
“有為說那個男孩叫楚曉暮是嗎？班裏回回倒一，他幫他補習數學的時候被打了。”付母客氣而得體地朝劉帥點點頭，“劉老師，我們可以先把那個孩子請過來聊聊嗎？”
“……”劉帥思忖片刻，起身點點頭，“我去把他找過來。”
他心裏明白，這件事楚曉暮不可能置身事外，付有為父母顯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只能從中調和，保證這件事不會被鬧大。
起碼……別讓他被開除。
此時正是課間自習時間，教室裏沒有老師卻安靜得只能聽到學生們筆尖與紙張極速接觸的沙沙聲，所有學生都埋頭苦練，連一個東張西望走神的人都沒有，楚曉暮也不例外，安安靜靜地算他的數學題，只可惜耗了整整一大張草稿紙也沒能算出來。
“楚曉暮。”劉帥從後門進入，輕拍了他的後背一下，“跟我過來。”
楚曉暮依舊神色冰冷，有人偷偷看向他，只覺得他身上寒氣逼人，連帶著自己的眼睛都像是浸在冰雪裏。
“老師。”林燁站起身來，“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劉帥看他一眼，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那你也過來吧。”說完就和楚曉暮先行離開了。
教室裏瞬間有些吵鬧，嘰嘰喳喳的小聲交談不絕於耳。
有人偷偷拉住林燁：“老林你過去湊什麽熱鬧啊，有什麽事等會再說，現在肯定是付有為他爸媽來了，他爸媽開了個公司，老有錢了，他們肯定要讓學校開除楚曉暮，你去了也沒用！”
林燁撥開那人的手：“沒事，只是開公司的，又不是走私軍火的，總不能槍斃我。”
“不是！”那人急了，“你別被楚曉暮的臉騙了，我認識的人裏有育才中學的，楚曉暮就是那混混學校上來的，聽說他媽精神有點問題，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他精神也有點問題，他昨天還拿刀子呢！”
“所以呢？”林燁甩開他的手，皺眉冷冷地看著那人，“他活該被開除？要是有人那樣罵我爸媽，我就把他舌頭割下來。”
“你他媽可真是……”那人面色難看，不再管他，“我看你腦子也不太正常！”
“老林。”段子榮叫住林燁，扭過身子一只手撐住桌面，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你是不是要過去幫暮子啊？”
林燁靠在門框上，顯得有些頭疼：“我看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那不一定。”段子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很不客氣地一把搶過丁旺奇的高級英語翻譯筆，悄個瞇瞇地附在他耳邊道，“我昨天把事情前因後果都拿筆錄下來了，你現在應該知道先去找誰了吧？”
林燁笑了起來，和段子榮擊了個掌：“買一送一。”
“啥？你倆在說啥，我咋聽不懂呢？”丁旺奇一頭霧水，扭頭問薛曉，“你聽懂了嗎？”
薛曉誠實地回答：“沒有，不過我覺得班長會去找數學老師。”
“哦。”丁旺奇一只手摩挲下巴，仰頭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突然睜大眼睛，“臥槽，那不能啊，楚哥數學不好，純元肯定巴不得他被開除，老……”
他一轉頭，林燁早就跑得沒影了。
丁旺奇不禁痛心疾首：“高分低能啊，高分低能啊！”
“你就是楚曉暮？”付母雙手抱臂，輕蔑地看著他洗得發白褪色的校服和瘦削蒼白的臉龐，塗著紅艷艷口紅的飽滿嘴唇輕蔑地啟合，“你學習不好，為什麽我兒子教你數學你還要打他呢，你媽沒教過你什麽叫感恩嗎？”
楚曉暮點點頭：“他教我數學，我教他做人的道理，互幫互助，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
“我兒子用得著你教？”付父雙眼暴突，五官扭曲，像是一塊凹凸不平的花崗巖上爬上了幾只猙獰的蛆蟲，模樣可怖，付有為平日裏最怕的就是他父親這副樣子，此時只感到雙腿都在微微打顫。
“我們從小就對他嚴加管教，他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績，你一個混混學校出來的沒人教育的小流氓，打了我的兒子不說，還說什麽做人的道理，就你這種態度，我看不代替你的父母教育教育你，以後成了社會的敗類，恐怕還會砸了龍鳳中學的招牌！”
楚曉暮冷笑一聲：“你兒子比我早一步，已經成了班裏的毒瘤垃圾，你確實應該為他驕傲。”
“劉老師！”付母尖叫起來，“你看看，這種學生還能留嗎？打了我的兒子，沒有一點反思的態度就算了，還辱罵同學的父母，一點都不尊敬師長，哪裏還有一點學生的樣子，我就怕今天看他是個孩子不和他計較，明天他就會拿刀子把我兒子捅死！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孩子沒了，我們的家庭也就毀了！”
“這……”劉帥看這倆口子都不是善茬，只能用盡量平和的語氣來勸他們，“有為媽媽，那你們覺得這個事應該怎麽處理呢？這樣吧，咱們呢，先把這個事情的經過弄清楚，他倆都是孩子，男孩子呢又難免會沖動，楚曉暮打了有為確實不對，但這個孩子家裏情況有點特殊，又是實打實考上來的，咱們也不能說開除就開除……”
“劉老師。”付母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那咱們就先查查監控吧，我們有為還說他拿刀子比著自己呢，這要是真的，這種學生我建議還是不要留了吧？”
劉帥無可奈何，他也確實無法拒絕這個請求。
只是……
幾個大人在監控室來來回回地查看，卻都找不到一丁點關於這件事的監控錄像的痕跡。
所有的錄像，都被人徹徹底底地刪除。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楚曉暮面色冰冷，看都沒看林燁一眼，一聲不吭地往出走。
林燁也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在經過教室的時候，楚曉暮沒有停留，直接無視了教室內眾人或畏懼或探究的目光，徑直向樓下走去。
“曉暮……”林燁追上他，將從教室拿的的校服外套輕輕披在他身上，低聲道，“都快十月了，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
楚曉暮沒有動彈，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他，轉身又要離開。
冷。
真的好冷。
好像餘生都無法回暖了。
“曉暮。”林燁固執地拽著他的手腕不肯松開，動作溫柔卻又帶著幾分執拗，自顧自地幫他把衣服穿好，楚曉暮也懶得反抗，只覺得心灰意冷。
他是真的累了。
“別怕。”林燁幫他拉高拉鏈，“你和付有為都動手了，他先挑的事，下手也更重，同學們不會向著他的。”
“曉暮。”林燁喉結滾動，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揉了揉楚曉暮的頭發，“你……你生我氣了嗎？”
楚曉暮面無表情的地拍掉他的手：“別摸我頭。”
林燁笑了：“知道啦，會長不高。”
楚曉暮轉過身去，神色有些疲憊和麻木：“我先回宿舍了。”
“好，今天晚上晚自習我已經幫你和老師請假了，不算曠課。”林燁垂眸靜靜地註視著他線條流暢幹凈的側臉，密密實實的睫毛簾子遮住了眼裏覆雜難言的情緒，像是夜空下寂寂翻湧的深海，深邃而令人難以捉摸。
楚曉暮沈默片刻，還是開口道：“謝謝。”
林燁搖搖頭，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好好回去休息。”
楚曉暮垂下眼瞼，慢慢地離開林燁的視線，林燁則一直靜靜地立在窗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薄薄的身影一點一點遠離，像是一片寂寥的影子。
晚間的微風帶著被切割破碎的月色，打著旋偷偷溜進裝滿了鐵柵欄的窗戶，少年漆黑的發絲被吹得淩亂，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黯然。
——
“劉老師。”卷著紅色大波浪，身材略豐滿的中年婦女將一只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皮膚光滑細膩的手搭在兒子付有為的肩頭，慢條斯理地瞅眼看著劉帥，“我兒子在學校熱心幫助同學，怎麽就被人給打了呢？麻煩您和我說一下事情的經過，我相信您肯定能‘公正’‘合理’地處理好這件事情。”她故意加重了後幾個字的語氣，令劉帥的臉色一僵。
付有為父親則穿著筆挺的西裝，身量矮小，腦袋像是硬挺挺的西裝衣領上憑空生出的一顆腫瘤，面色陰冷，氣勢毫不遜於身材高大的妻子，他朝兒子招招手：“有為，過來。”
付有為便縮著腦袋從母親的臂彎掙脫，小步小步地踱到父親身邊，肩膀挺得筆直，腦袋卻凹在脖子裏，目光一直在地面游走。
“把腦袋支起來，像個什麽樣子！”聽著父親突如其來的呵斥，付有為渾身一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將腦袋一下子彈起。
“劉老師，你看看。”付有為父親伸出一根臃腫的手指，“看看我們家有為的臉被打成了什麽樣子！”
劉帥還真就開始細細打量付有為那張白裏透紅像是被烤熟的豬肉一樣泛著一層汗水的大臉，心裏暗暗咒罵這能看出來個毛線啊。
楚曉暮本來就收著力道沒下重手，付有為自己又皮糙肉厚滿臉肥膘的，偏偏這倆大人還要把自己兒子臉上那幸福的高原紅當做毀容的見證，真他喵的離譜。
劉帥真想大吼一聲：要不你們來教你們的好大兒好不好啊！
“有為說那個男孩叫楚曉暮是嗎？班裏回回倒一，他幫他補習數學的時候被打了。”付母客氣而得體地朝劉帥點點頭，“劉老師，我們可以先把那個孩子請過來聊聊嗎？”
“……”劉帥思忖片刻，起身點點頭，“我去把他找過來。”
他心裏明白，這件事楚曉暮不可能置身事外，付有為父母顯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只能從中調和，保證這件事不會被鬧大。
起碼……別讓他被開除。
此時正是課間自習時間，教室裏沒有老師卻安靜得只能聽到學生們筆尖與紙張極速接觸的沙沙聲，所有學生都埋頭苦練，連一個東張西望走神的人都沒有，楚曉暮也不例外，安安靜靜地算他的數學題，只可惜耗了整整一大張草稿紙也沒能算出來。
“楚曉暮。”劉帥從後門進入，輕拍了他的後背一下，“跟我過來。”
楚曉暮依舊神色冰冷，有人偷偷看向他，只覺得他身上寒氣逼人，連帶著自己的眼睛都像是浸在冰雪裏。
“老師。”林燁站起身來，“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劉帥看他一眼，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那你也過來吧。”說完就和楚曉暮先行離開了。
教室裏瞬間有些吵鬧，嘰嘰喳喳的小聲交談不絕於耳。
有人偷偷拉住林燁：“老林你過去湊什麽熱鬧啊，有什麽事等會再說，現在肯定是付有為他爸媽來了，他爸媽開了個公司，老有錢了，他們肯定要讓學校開除楚曉暮，你去了也沒用！”
林燁撥開那人的手：“沒事，只是開公司的，又不是走私軍火的，總不能槍斃我。”
“不是！”那人急了，“你別被楚曉暮的臉騙了，我認識的人裏有育才中學的，楚曉暮就是那混混學校上來的，聽說他媽精神有點問題，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他精神也有點問題，他昨天還拿刀子呢！”
“所以呢？”林燁甩開他的手，皺眉冷冷地看著那人，“他活該被開除？要是有人那樣罵我爸媽，我就把他舌頭割下來。”
“你他媽可真是……”那人面色難看，不再管他，“我看你腦子也不太正常！”
“老林。”段子榮叫住林燁，扭過身子一只手撐住桌面，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你是不是要過去幫暮子啊？”
林燁靠在門框上，顯得有些頭疼：“我看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那不一定。”段子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很不客氣地一把搶過丁旺奇的高級英語翻譯筆，悄個瞇瞇地附在他耳邊道，“我昨天把事情前因後果都拿筆錄下來了，你現在應該知道先去找誰了吧？”
林燁笑了起來，和段子榮擊了個掌：“買一送一。”
“啥？你倆在說啥，我咋聽不懂呢？”丁旺奇一頭霧水，扭頭問薛曉，“你聽懂了嗎？”
薛曉誠實地回答：“沒有，不過我覺得班長會去找數學老師。”
“哦。”丁旺奇一只手摩挲下巴，仰頭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突然睜大眼睛，“臥槽，那不能啊，楚哥數學不好，純元肯定巴不得他被開除，老……”
他一轉頭，林燁早就跑得沒影了。
丁旺奇不禁痛心疾首：“高分低能啊，高分低能啊！”
“你就是楚曉暮？”付母雙手抱臂，輕蔑地看著他洗得發白褪色的校服和瘦削蒼白的臉龐，塗著紅艷艷口紅的飽滿嘴唇輕蔑地啟合，“你學習不好，為什麽我兒子教你數學你還要打他呢，你媽沒教過你什麽叫感恩嗎？”
楚曉暮點點頭：“他教我數學，我教他做人的道理，互幫互助，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
“我兒子用得著你教？”付父雙眼暴突，五官扭曲，像是一塊凹凸不平的花崗巖上爬上了幾只猙獰的蛆蟲，模樣可怖，付有為平日裏最怕的就是他父親這副樣子，此時只感到雙腿都在微微打顫。
“我們從小就對他嚴加管教，他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績，你一個混混學校出來的沒人教育的小流氓，打了我的兒子不說，還說什麽做人的道理，就你這種態度，我看不代替你的父母教育教育你，以後成了社會的敗類，恐怕還會砸了龍鳳中學的招牌！”
楚曉暮冷笑一聲：“你兒子比我早一步，已經成了班裏的毒瘤垃圾，你確實應該為他驕傲。”
“劉老師！”付母尖叫起來，“你看看，這種學生還能留嗎？打了我的兒子，沒有一點反思的態度就算了，還辱罵同學的父母，一點都不尊敬師長，哪裏還有一點學生的樣子，我就怕今天看他是個孩子不和他計較，明天他就會拿刀子把我兒子捅死！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孩子沒了，我們的家庭也就毀了！”
“這……”劉帥看這倆口子都不是善茬，只能用盡量平和的語氣來勸他們，“有為媽媽，那你們覺得這個事應該怎麽處理呢？這樣吧，咱們呢，先把這個事情的經過弄清楚，他倆都是孩子，男孩子呢又難免會沖動，楚曉暮打了有為確實不對，但這個孩子家裏情況有點特殊，又是實打實考上來的，咱們也不能說開除就開除……”
“劉老師。”付母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那咱們就先查查監控吧，我們有為還說他拿刀子比著自己呢，這要是真的，這種學生我建議還是不要留了吧？”
劉帥無可奈何，他也確實無法拒絕這個請求。
只是……
幾個大人在監控室來來回回地查看，卻都找不到一丁點關於這件事的監控錄像的痕跡。
所有的錄像，都被人徹徹底底地刪除。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